我的两个孩子,是一女一男,女孩是姐,男孩是弟。姐姐早满十岁,即将上五年级;弟弟六岁半了,就要升一年级。

一说起我的两个孩子,常有人对我这样说:“真好,一样一个”,又或者:“真有福气,儿女双全”。我父亲也曾对我说过:“你的运气好”。他有我和我弟两个儿子。

这是人之常情,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,但随着年岁的增长,就不这样认为了。孩子,无论男女,都是一种缘分,更是赋予我的一种责任或使命。女孩有女孩缘和责任;男孩有男孩缘和责任。

2013年10月12日,我女儿先于上海市普陀区妇婴保健院出生。那天万里无云,一碧万顷,我的心情是激动而又有些敬畏的。后来出院时,我们在位于长寿路的保健院门口拍了一张合照,其中有我妈、我岳母、我妻子抱着女儿和我。那一刻,我的心突然有一种秋天的悲凉,感叹那张照片很快就会变成十年前,二十年前…我妻子让我来给孩子取名。于是我查阅网上并翻阅字典,其中只有一个“坦”字最能打动我的心,我希望孩子将来的人生之路能平坦些。我们之前准备的那些名字都如秋天的落叶般散去。后来,因我女儿喜食西瓜,我们都叫她“西瓜坦”。

我妻子在怀西瓜坦三个月时,曾对我说过她梦到有小蛇咬手指。我曾听说过胎梦,但不知其意,有时候我会感到自身的愚笨和对生命产生敬畏。

2017年12月12日,我儿子也于上海市普陀区妇婴保健院出生,只不过是在位于同普路的新院区。那天零点,我妻子正奋战于双12,突然对我说略感发作。直觉、责任心和对她的关爱使我立马带她去保健院,一两个小时后我在一个独立产房里见证了我儿子的出生。因为是二胎顺产,所经历的时间也不过一刻钟。我又查阅网上并翻字典,当看到“坤”字时,我感到大惊。我妻子倾向于“辉”字,我说:“姐是’坦’,弟若不为’坤’,那样就会有遗憾。”于是,“辉”字和我们之前准备的名字又如冬天的雪花般飘去。后来,因我儿子爱吃芒果,我们都喊他”芒果坤“。

孩子犹如幼苗,不愁长,愁的是安全和教育。安全包括健康、避免受伤害等。教育的目的则是为了使他们将来有能力在社会上生存下去。

西瓜坦因是“足月娃”,十岁前很少生病,只在幼儿园期间因肺炎住过一次院。就在前不久,她因血小板很低而住院。一般孩子出现这种血液问题,父母往往是惊慌和忧虑的。我在网上查阅国内外相关文章,对此病稍有了解,又先后去咨询武汉市儿童医院和协和医院的专家意见,作出决定拒绝医生做骨穿的建议,并认为她这种情况大概率是由于感染引起的,因为注射丙球蛋白是有效的,这是一个关键证据。当然我认为环境因素也值得重视。她喜做手工和画画,经常接触彩泥和颜料,又尚且年幼不知清洁与个人卫生的重要性,加上她房里装修和新购家具。她这一年皮肤经常痒,很可能与房里环境有关系。我立马做出和她对调房间一段时间的决定,使她能在一个新环境下得以恢复健康和生活。

相比西瓜坦,芒果坤则是体弱多病。他刚出生不久因支原体肺炎住过院,后来更是医院的常客,平均每年患一次肺炎。我也曾在初二时患过一次肺炎,当时在东西湖区人民医院治疗时的医生就曾语重心长地对我说过:“这个病最好要断根,不然易反复。”现在我想想,芒果坤如此反复,想必是因未能断根。前几年,他患此病,烧到41度,惊厥着胡言乱语,医院却告诉我们没有床位,在焦急万分之下,多亏一位老同学出手相助,得以住院,度过难关。想想那时孩子生病,真是难啊。

为人父母,只要孩子健康安全的长大,其他问题又算得了什么呢?为人父母,既是陪伴孩子共同成长的旅程,也是探索自我生命意义的过程。

在我写此文时,我的两个孩子,正在床上玩着玩具。西瓜坦带着芒果坤,边玩边扮演不同的卡通角色,相亲相爱,传来阵阵欢声笑语。我突然明白,这不正是他们快乐无比的童年吗?在彼此之间相互震动,一直伴随各自的一生。

那一刻,于我内心瞬化作永恒,让我一直想着我的两个孩子。